30多年前,有個小姑娘在學校突發急性闌尾炎,直到進入手術室都沒有聯系上父母。面對著陌生的環境,冰冷的手術臺,孩子內心的恐懼和崩潰可想而知。然而,這時一雙溫暖的大手輕輕拭去孩子眼角的淚水,一邊輕柔地做著術前準備,一邊鼓勵著孩子,彎彎的眼睛里充滿了關愛,讓孩子在恍惚中感覺到媽媽就在身邊。大家可能已經猜到了這個倒霉又幸運的孩子就是我。
現在回想起這一幕,我心中依然有一股暖流在涌動。如今,我早已是一名白衣戰士,與千千萬萬名普通的醫務工作者一樣,在日復一日的忙碌中呵護生命健康,在平凡的工作崗位中創造著屬于自己的人生價值。我時常在想,作為醫生我的初心是什么?對待就診者我有沒有做到設身處地,換位思考?假如此刻我就是就診者,我所希望看到的、聽到的、感受到的又是什么呢?
假如我是就診者,我最渴望看到的一定是那張刻在記憶深處,猶如天使般面帶微笑,眼里充滿了關愛,和藹可親的醫務工作者。
假如我是就診者,不論身份如何,我都希望醫護人員一視同仁,平等對待,希望此刻的我就是他們心中最重要的那個人。
假如我是就診者,我希望醫護人員能夠耐心聆聽我的傾訴,重視我切身的感受。檢查治療時盡量穩、準,輕、柔,理解我因為恐懼而造成的焦慮和配合不周。
假如我是就診者,我希望疫情期間的醫院能夠對老年人開通更多的便捷通道。大多數老年人出一次門不容易,如果不是因為病痛折磨迫不得已,真的不想給子女和醫護人員添麻煩。
假如我是就診者,我希望醫院就像一個溫馨的港灣,不光能治愈身體的疾病,還能驅散心中的痛苦;不光能治已病,更重要的是將疾病防范于未然。
這些都是我所希望的,而現實中我所看到的是怎樣呢?
當我在醫院門口,看到醫護人員穿著厚厚的隔離服,頂著炎炎烈日,汗流浹背的做疫情排查時,我又怎么忍心因為排隊時間稍微長而把怨氣發到他們身上?
當我看到護士總是一路小跑地忙著抽血、打針,門診醫生總是想再多看幾個病人,顧不上喝水上廁所,體檢中心的醫護每年自己的健康體檢都是一拖再拖,科主任更是身先士卒,堅守一線,我又怎么忍心埋怨他們一直到下班以后才完成檢查和治療?
當我看到超聲醫生一手握著探頭,一手忙碌地操作著儀器,眼睛盯著顯示器看的酸疼了都舍不得眨一下,生怕漏掉任何可疑之處,拖著酸痛的脖子一坐就是一天,我又怎么忍心責怪他們因為專注檢查而沒有看著我的眼睛回答問題?
當我看到檢驗醫生面對著如山的檢驗標本,尤其在疫情期間,常常加班到凌晨一兩點鐘,擰試管的手指都磨破了皮,人心都是肉長的,我又怎么忍心責怪他們等待報告的時間長呢?
誰人沒有父母孩子家庭的牽絆?誰人沒有工作生活的壓力?誰人沒有情緒低落,脆弱的時刻?
當我們每個人都能把換位思考當作一種習慣,醫生經常從就診者的角度審視自己,注重人文關懷,尊重尊嚴隱私,在技術上更加精益求精,在服務上更加主動熱情,態度上更加耐心細致。并且注重科普宣傳,增強就診者對婦科健康重要性的認識,消除畏懼心理,提高配合度,從而促使醫患關系更加融洽。
就診者也給予醫生更多的信任、理解與配合。大家多感受彼此的善意,多體諒對方的艱辛,多一份溫暖與寬容,醫患攜手,一定能夠創造更加美好、和諧的醫療環境。